2010年12月25日,浙江温州乐清市寨桥村原村委会主任钱云会被工程车轧死,网友怀疑死者遭谋杀,警方调查后认定这是一起交通事故。 因代理浙江乐清市寨桥村拆迁案件、收取村委会40万律师费,北京一名律师日前遭网友质疑“骗钱”。网友称,40万律师费过高,时任村委会主任钱云会为付款曾卖掉村里宅基地,但律师收钱不办事。对此,当事律师朱显理称代理已解除并退还部分费用,对卖地一事并不知情。 “这种律师该遭谴责” 浙江乐清市寨桥村村民钱云会死亡案件发生后,引起全国关注。日前,一则关于钱云会生前与北京律师签代理合同的帖子,在网上流传。 网帖显示,钱云会生前上访时,曾和北京一家律师事务所签订40万元的代理合同,请律师帮助办理拆迁一事。为筹钱,钱云会经大部分村民签名同意后将村里的宅基地卖掉,获71万元,并因此入狱。钱云会出狱后,曾控诉此人收钱不办事。 因认为40万费用过高,且钱云会事件令人可怜,网友人肉搜索出该律师是北京两高律师事务所的朱显理律师。 前日,网友“超级低俗屠夫”称,他打电话几次询问朱显理40万元的去向,朱都未予以回答,最后还挂断了电话。 随后,该网友将朱显理的名片和录音公布,称“这种律师的行为就应该遭到谴责”。 “40万系协商符合行规” 40万代理费引起网友热议,有网友指律师应该站出来解释。也有网友直接批评该律师为无良律师,呼吁有关部门进行调查。 昨日,乐清蒲岐镇寨桥村知情村民表示,签协议后朱显理曾受到压力担心事情没法开展,随后钱云会坐牢时,几个村民向朱显理提出要请其他律师,要退还30万元律师费。朱表示8万元上交了税务和律所,可以退还20万元。 该村民说,钱云会坐牢期间,朱显理退还了12万。目前,朱显理总共退还了15万元。“昨日,他给我们打电话,年前再还7万。” 昨日下午,朱显理在博客发声明称,2007年底,他通过他人介绍认识钱云会,几名村干部提出让他帮助解决土地拆迁问题。随后他与寨桥村村委会签署代理协议,该村支付了40万元的代理费。 朱显理称,由于案件复杂,经协商,2008年10月,他们与该村口头解除了协议,并先后退还了20万元。他解释,其中15万已直接汇给村里,另外5万是当年给一名村民的代理中介费,他将向这名村民讨要并转给村里。 朱显理说,40万元代理费是经过双方协商决定的价格,符合行业规定。对卖宅基地的事,他不知情。 ■ 对话 “所有东西应晒在阳光下” 针对曝光律师朱显理身份和录音,当事网友称“觉得诽谤可以起诉我” 电话中,“超级低俗屠夫”依然对此事感到气愤。他说,他向律师了解情况时,话没说完就被挂掉了。 “怎么能骗农民血汗钱” 新京报:你怎么接触到这个事情? “超级低俗屠夫”:我做的是一个志愿者组织,平时经常给人提供帮助。钱云会事发后,我也去了。后来在媒体上看到,钱云会在北京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存了40万元。后来听说这40万被律师拿了,什么事都没做成。 新京报:为什么要跟律师打电话? “超级低俗屠夫”:40万对于一个农民,是多么大的一笔钱?我听他们说,40多万都是村主任卖宅基地用来上访的钱,我觉得很可怕,怎么可以把老农民的血汗钱骗了呢?我找了很多人,才找到这名律师的名片。 新京报:打电话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吗? “超级低俗屠夫”:打电话的时候,他很排斥我,什么都不想说,然后我生气地说了他一顿。没想到没说完,他就把电话挂了,这让我更加生气。然后我把电话录音放到网上去。 “冲动是我一贯风格” 新京报:打电话前就准备录音放网上? “超级低俗屠夫”:不是的。我做案子的时候,有习惯留一些证据。我没想到他的态度这么差,他说他已经解除关系就不管了,我也没有关系,干吗要管呢?我想,这种无良律师必须曝光。随后,我还把他的名片也放网上了。 新京报: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比较冲动? “超级低俗屠夫”:冲动是我一贯做事风格。我觉得所有东西应该晒在阳光下,我们私下没什么好沟通。这时候理性是盲目的。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,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,他冷漠的态度,这种行为需要遭到谴责。 “如果我错了我会道歉” 新京报:朱律师说联系你了,你没理他? “超级低俗屠夫”:我后来才看到他的短信,因为比较忙,一直没回他。 新京报:朱律师在博客上发的声明看了吗? “超级低俗屠夫”:是吗?我还不知道。 新京报:你担心有什么后果吗? “超级低俗屠夫”:不怕,我觉得我做得阳光。如果他觉得我有什么说的不对,或者诽谤,他可以拿出证据来起诉,我都欢迎。如果最后我做错了,我也会公开道歉,说话要有担当,说错话也要担当。 “不解释会被网络碾死” 律师朱显理称自己做什么事情自己知道,被网友骂感到难受 昨日下午,朱显理在办公室一脸疲惫。他说,网络的舆论让人喘不过气来。那天接到那名志愿者电话时,他在开车,对方用威胁的口气说话,他就把电话挂了。 “接到电话以为是骗子” 新京报:前天接到网友电话了? 朱显理:前天下午5点多,我开车回家,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,是福建口音,来电显示是广西的号码,对方上来一会说是“屠夫”,一会又是志愿者,我以为是骗子。他问我(钱云会)协议的事情,我就说已经解除协议了。他用威胁的口气跟我说话,我听了很气愤,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 新京报:有没有想到电话录音会被传到网上? 朱显理:没想到。我早上起床看到手机有几条网友短信,都是骂我的。我上网搜了自己的名字,发现名片和电话录音都被发到网上,很多网友都在骂我。 新京报:当时心里什么感受? 朱显理:心里挺难受的,如果20万没退的话,我很冤。但我也很理解不明真相的网友,因为这也是他们正常的反应。我知道,我没有做对不起人家的事,自己心安理得。 “村里没把发票退回” 新京报:那40万到底还了多少钱? 朱显理:前前后后还了20万,因为让村里把发票送回来,我们要先退税,才能把钱还给人家。但发票至今没有送回来。 新京报:为什么口头解除协议? 朱显理:几名村干部入监狱了,村委会公章也被收走了。因为解除协议需要村委会的公章,所以一直没法书面解除协议。村委会的账户被冻结,村委会又急需用钱,他们曾多次找到我们要钱。 新京报:那你跟村里联系了? 朱显理:我打电话跟村里沟通,我想解释清楚。因为我还钱,只有村里的几个干部知道,好多村民都不知道。 “为此我专门注册博客” 新京报:那你怎么应对网友的质疑? 朱显理:我到现在还没吃饭,我写了一个声明,发在网上。我以前没有博客,为此专门注册了一个博客。我马上把汇钱单子整理出来,张贴在网上。 新京报:那你联系“屠夫”了吗? 朱显理:我给他发了三条短信,告诉他退钱的情况,还让他看我的博客。 新京报:这件事给你带来什么影响? 朱显理:网络的舆论让人喘不过气来。不解释会被网络碾死。 责任编辑:晓楠 |